《沈素秋陈砚之》小说大结局精彩阅读 重生皮影娘:烽火反杀谍!小说阅读
一、灯灭·重生惊魂油灯的火苗猛地向上一跳,像个惊醒的鬼魂,随即就萎顿下去。
灯芯处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那是油快烧干了。昏黄的光,
把沈素秋的影子死死钉在身后斑驳的土墙上,巨大,扭曲,沉默。她僵硬地低下头,
摊开双手。目光顺着掌心的纹路慢慢移动,拂过每一根手指的骨节。这双手,
没有十年后虎口磨出的厚硬枪茧,没有手背上那块永远褪不掉的疤——那是掩护同志撤离时,
被烧红的烙铁烫的。指尖细腻,只有几块暗红的赭石颜料,是雕刻驴皮时沾上的,
像凝固的血滴。这是一双十八岁皮影戏女传人的手。“丁亥年…三月初七…”喉咙干得发紧,
声音像是挤出来的。眼睛死死盯着梳妆台上那本摊开的黄历。墨字清晰的日期,
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眼底。三天后!就是这天之后的三天,
军阀张秃鹫手下那群兵痞会踹开沈家班吱呀作响的老木门!这双手,
会死死抱住父亲沈清梧在乱枪下渐渐冰冷的身体,滚烫的血浸透粗布衣衫,
黏糊糊地糊满指缝。当假扮古董商的日本特务山本一郎狞笑着,
用武士刀挑破沈家班视若生命的《千里河山图》皮影卷轴时,
这双手会在空中徒劳地抓挠那些飘散的碎片。当青梅竹马的师兄陈砚之,
在火光和惨叫声中把她塞进后院散发着霉味的地窖时,
的东西——那半块触手温润、却带着他掌心最后一点暖意的和田玉双鱼佩……喉咙猛地一紧,
浓烈的铁锈血腥味直冲上来,瞬间塞满了嘴巴。她死死咬住下唇,
把冲到喉咙口的悲鸣硬咽了回去,身体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撞得身下老旧的榆木梳妆凳吱嘎一声响。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
一股带着春日柳絮和尘土味儿的风卷了进来。父亲沈清梧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肩头落着细雪般的柳絮。他腰间系着祖传的、油光发亮的牛皮工具袋,袋口敞着,
几把刻刀的木柄露在外面,其中一把的刀槽里,还嵌着几缕没清理干净的细碎驴皮屑。
这场景,跟前世记忆严丝合缝地重叠!父亲脸上那带着疲惫的温和,
他身上作坊特有的桐油和皮料混合的气味,
甚至掀帘时带起的那阵微风…都像一把冰冷的钥匙,“咔哒”一声,瞬间拧开了地狱的大门。
沈素秋的心脏猛地揪紧。就是今天!父亲会在这顿晚饭时,宣布接下省城督军府堂会的活儿。
这场看似风光的演出,就是“灭门”惨剧拉开的第一个信号!“爹!”素秋猛地扑过去,
冰凉的手指死死攥住父亲粗布衣袖的一角。前世临死前,
在地下水道里听到的那几句冰冷对话,此刻如同炸雷在耳边轰鸣!她抬起脸,目光灼灼,
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穿透力,直直看进父亲眼睛深处,声音压得极低,
却字字如刀:“张秃鹫的那个副官…在醉仙楼说漏了嘴!山本要找的根本不是皮影戏!
是咱们沈家班代代相传的《三弄谱》!那里面…藏着津浦铁路的布防图!他们要的是这个!
”最后一个字落下,狭小的闺房里,空气像是冻住了。沈清梧脸上的温和瞬间冻结。
高大的身躯猛地僵住,如同被无形的闪电劈中。那双洞察世情的眼睛,
瞳孔在昏暗油灯下骤然收缩成针尖般的黑点,里面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震惊。
他盯着女儿的脸,嘴唇无声地开合,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那骤然收缩的瞳孔,
瞬间褪尽血色的脸,无法掩饰的骇然…这反应本身,就是最直白、最残酷的印证!
印证了那个十年后她付出生命代价才偶然解开的最终谜底!冰冷的绝望和同样冰冷的决心,
像两条毒蛇,死死缠住了沈素秋的心脏,越收越紧。暮色像墨汁滴入清水,
无声无息地漫过窗棂。油灯的火苗跳动得更微弱了,挣扎着,仿佛随时会熄灭。
沈素秋独自站在小院中央那棵虬枝盘结的老槐树下。粗糙的树皮摩擦着指尖,
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清醒的触感。
她的指尖精准地停留在树干上一道寸许长、深深嵌进木质里的旧痕上。就是这里。
前世那个血腥味的黄昏,赵麻子——师兄陈砚之的亲舅舅,就像条毒蛇,
躲在这巨大的树影里!他屏住呼吸,偷听父亲在混乱爆发前,用尽力气低声嘱咐她:“素秋!
快!把图谱…缝进《白蛇传》水漫金山那场戏的景片夹层里!快走!”这道树痕,
仿佛还残留着那背叛的污秽。
父亲…张秃鹫…山本一郎…赵麻子…还有…陈砚之…前世三大致命危机,
如同三把淬了毒的尖刀,高高悬在她和整个沈家班的头顶!时间,只剩下三天!“师姐!
师姐!”清亮得像溪水流淌的少年嗓音打破了死寂。杜小七像只灵巧的羚羊,
举着一盏刚糊好的金鳞鲤鱼灯跑了过来。金红的鳞片在暮色里微微闪着光,
他脑后的细辫子活泼地甩动着,脸上是纯粹的兴奋。这个十三岁的孤儿,
是父亲去年冬天在蚌埠码头捡回来的。前世,当日本兵的刺刀捅进他单薄胸膛时,
那小小的身体死死压在戏箱上,清澈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执拗。染血的手心,
还攥着一块素秋给他买的、被血浸透的麦芽糖…临死前,他托人送出的绝笔信,
只有歪歪扭扭几个字:“师姐,咱沈家班的灯,不能灭。”“班主让排《借东风》呢!
”杜小七跑到素秋面前,高高举起鲤鱼灯,暖黄的光透过宣纸,
照亮他仰起的、满是期盼的小脸,“诸葛亮的雀翎冠,非您亲手缝不可!
别人都弄不好那神气儿!”素秋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那纯粹的信任像针一样刺着她的心。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接过那盏沉甸甸的鲤鱼灯。
暖光映亮了杜小七清澈的眼眸,也照亮了他脸上每一分对未来的憧憬。“咱沈家班的灯,
不能灭。”那稚嫩而决绝的声音,仿佛跨越了生死的鸿沟,再次在她灵魂深处响起。
她紧紧握住灯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中承载着少年期盼的鲤鱼灯,
在她手中极其轻微地、却又无比清晰地颤动了一下。这一世,这盏灯,不仅要亮着,
还要照破这沉沉的黑夜,照得更远,更亮!她要护住这灯火,护住眼前鲜活的生命,
护住父亲,护住沈家班传承了百年的皮影之魂!二、秘图·刀锋藏真推开作坊沉重的木门,
一股浓烈而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硝制驴皮的土腥气,熬炼桐油的焦糊味,
各色矿物颜料——朱砂的艳红、石青的冷蓝、石绿的鲜翠、赭石的沉厚——它们混合在一起,
形成一种沉淀了时间与匠心的奇异芬芳。这是家的味道,更是命运的味道。作坊里光线幽暗,
几盏悬在房梁的油灯,用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着中央那张三丈余长的红木大案。此刻,
案上如同铺开了一片微缩的星河,
三百零八件雕刻、染色、连接好的皮影部件密密麻麻地陈列其上。刀枪剑戟闪着寒光,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刃薄得如同蝉翼,白骨精鬓边木簪末端的梅花纤毫毕现,
仙女的飘带轻薄如纱…每一件,都像是从驴皮里活生生剥离出来的精魂。最夺目的,
是沈素秋正在案前调制的《白蛇传》雷峰塔景片底座。她用精巧的镊子,
小心翼翼地将一层混合了磷粉和茜草汁、闪烁着诡异暗红光泽的粉末,
压进两层特制薄皮的隐秘夹层。旁边散落着几根纤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牛筋暗线。
这是沈家班独有的“火彩”机关。演出时牵动暗线,粉末受到摩擦挤压瞬间爆燃,
形成熊熊烈焰,用来烘托“水漫金山”的**戏码。“省城督军府的堂会,
点了《梁红玉擂鼓战金山》,指名要这个火彩。”父亲沈清梧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无声地走到案前,神色凝重,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的卷轴。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一层层打开油布。
一卷泛着岁月沉黄光泽的绢册完全展开,“皮影三弄谱”五个古朴的篆字,
赫然呈现在昏黄的油灯光下!“嘶——”作坊里几个埋头打磨部件的年轻学徒,
倒抽一口冷气,手中的活计停了下来,眼中充满了敬畏。沈家班镇班之宝,“皮影三弄”!
一弄“金石裂”:特制檀板配合独特的气息力道,模仿金戈交鸣、雷霆炸响。
二弄“日月转”:巧妙利用多面铜镜精确折射操控灯光,
制造出日月更迭、风云变幻的天象奇观。三弄“魂魄生”——这才是山本所求的核心绝技!
用特殊药水在特定时辰以独特手法涂抹影人关节,配合秘传的光影之术,
能让幕布上的影人呈现出真实血肉般的细微颤动!恍若精魂附体!“都看什么?
手上的活计不想要了?”沈清梧威严的目光扫过学徒。
作坊里立刻只剩下刻刀刮削驴皮的沙沙声和灯花偶尔爆裂的轻响,气氛变得更加凝滞沉重。
深夜。密室。油灯的火苗被拨得极小,巨大摇曳的阴影将父女俩扭曲地映在斑驳的土墙上。
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灰尘和陈年木头的气味。“素秋,‘三弄谱’…实为障眼法。
”沈清梧的声音压得极低,沙哑干涩。他走到墙角,
恭敬地捧起供奉着的那尊小小的鲁班祖师木雕像,小心地挪开。
木像底部是一个不起眼的凹槽。他的手指伸进凹槽,轻轻一抠。“咔哒”一声轻响,
一块青砖被抽了出来。墙洞里,躺着一个扁平的铁盒。沈清梧吹去盒上的浮尘,打开盒盖。
里面是一卷颜色更加古旧、边缘已经磨损残破的绢帛。《千里河山图》!但这幅图,
与沈家班对外展示的版本截然不同!笔法写实精细,在描绘黄河故道蜿蜒的墨线里,
无数细如蛛丝、肉眼几乎难以分辨的朱红色丝线如同潜伏的血管穿行其间!更触目惊心的是,
在代表津浦铁路的墨色实线旁边,一个用针尖戳出的、小小的“倭”字,像一个恶毒的诅咒,
刺眼地钉在那里!“同治年间,捻军闹得凶…咱沈家班的老太师父,
”沈清梧的手指颤抖着拂过那些细密的红线,声音沉重得如同压着铅块,
“他老人家…用这暗线,标注了清军布防的…薄弱之处。
”他的指尖停留在那个刺眼的“倭”字上,眼神锐利如刀,“这是新添的。
津浦铁路…泰安段附近,鬼子…想找的漏洞!”轰隆!前世的迷雾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杀机所在!沈素秋的目光死死锁在铁路线那个“泰安”标记上,
声音冷得像冰:“山本要寻的布防漏洞,就在这儿!爹,这图…”“是假的!
”沈清梧猛地打断她,眼中悲愤与决绝交织,“有人动过手脚!祖辈标注的险要关隘,
被改成了通途大道!若鬼子信了这图去偷袭泰安山谷…守军会被包了饺子,一个也活不了!
”一股寒气从沈素秋脚底板瞬间窜上头顶,头皮阵阵发麻!就在这时,左臂内侧靠近腋下处,
一阵尖锐的、熟悉的刺痛骤然袭来!那是前世代号“青松”的同志,在敌人追捕的生死关头,
将一份微型胶卷塞进她伤口深处时留下的旧伤!这伤口,竟随着她的重生,一同回来了!
一个疯狂而清晰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她的脑海!“爹!给我刻刀!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沈清梧没有丝毫犹豫,
立刻从腰间工具袋里抽出那把锋利的斜口刻刀递给她。沈素秋毫不犹豫,一把挽起左袖,
露出那道粉红色的疤痕。眼神一凛,锋利的刀尖对准疤痕边缘一处微微凸起的地方,
猛地一划!“嗤——”皮肉被割开的声音在死寂的密室里格外清晰、刺耳。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素秋!”沈清梧大惊失色。“别动!”沈素秋低喝一声,
强忍着钻心的剧痛,刀尖在翻开的皮肉里小心地拨弄着。血珠顺着她白皙的手臂滚落。
翻卷的血肉深处,一点微弱的靛蓝色泽显露出来!前世塞入的微型胶卷,
竟真的随着她的灵魂,一同回到了这具年轻的身体里!就藏在这道旧伤的深处!
“是…泰安段…真正的布防图!”她的声音因剧痛和激动而微微发颤,
手指捻着那点微小的靛蓝,“和假图…对照…才能…看穿陷阱!”她丢下刻刀,
不顾伤口还在流血,猛地扑到桌案前,
将那张假图与她记忆中真实的布防地形疯狂地对照起来。
目光死死钉在假图上泰安段被恶意标为“险隘”的山谷。前世她曾多次穿越那片区域!
那根本不是什么险隘,而是…一片开阔的谷地!“爹!”她猛地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
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冰寒,“你看这里!假图标的是‘险隘’,实际上…是坦途!一片大坦途!
鬼子若按假图行事,以为那里险要,只派小股兵力佯攻,
主力绕行…结果他们的主力会一头撞进这片开阔地…”沈清梧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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